数日,终于忍不住趴在人家村民的墙头,望着那晒干的玉米棒子,口水直下三千尺。
哦,具体说明一下。林渊为人慷慨大方,倒不是他让方锦挨饿受冻,只是方锦此女挑剔异常,连吃三日烤鸟肉后,吃得神志不清,拒绝进食。至于受冻一说,实则是她怕自个儿兽性大发,再次对冰清玉洁的林渊下手,如今不敢再歇息于林渊膝上了,故而受了风寒。
屋里的女子一探头,发现一颗硕大的人头立于墙上,险些把魂都吓没了。
她拍了拍鼓囊的胸脯,朝方锦喊:“姑娘,你是过吗?要不要进来喝一杯茶?”
方锦早想进院子了,奈何她是很讲礼数的神女,没人邀请,她实在不敢登门。
听到她的话,方锦立马回过头,对林渊惊喜地道:“阿渊,她想请我们进屋喝一口茶,姑娘家盛情难却,我推诿不得。”
林渊坐在一侧的树梢上闭目养神,闻言,懒洋洋地掀一掀眼皮子,道:“你蹲守在人家院外有三个时辰了,若是她不请你进屋小坐,恐怕你还赖着不走。并非她熟知待之道,实乃是你厚颜无耻,逼得姑娘家没了活路。”
方锦一阵语塞。
她痛心疾首地捶胸口:“你就这么想我?”
“不然呢?她不邀你入屋,你会走?”
“当然!至多再蹲一个时辰,我就放弃了。只是没想到,她好热情。”
林渊斜了她一眼,稀得同此女辩解,鸟兽脑仁纤小,说不清的。
方锦先进屋,她捧了热茶碗后,林渊才施施然入院。
院子里的女子原本打算捧几个玉米棒给方锦烤了吃,却在林渊踏入院中的时刻,被他的容貌惊得魂不附体,黄澄澄的玉米棒也“哗啦啦”滚落一地。
女子当即给林渊跪下了,眼眶包着泪,低喃一声:“神君,是您!”
林渊见状,高高挑起眉头,一言不发。
方锦则是轻啜了一口茶,饶有兴致地问:“你认识阿渊呀?”
女子膝行两步,恳切地道:“祖上曾差点丧命于妖王之手,是神君救了先祖。我们世代受神君的恩情,将您的样貌以笔墨描绘下来,供奉了累世,没想到小女有幸能见着神君。小女这就去给神君置办吃食,两位请不要嫌弃。”她说完,风风火火地跑出院子。
方锦一面嗑瓜子看戏,一面酸味十足地道:“哟,人界还有供奉阿渊数辈的人呀,真是教人艳羡不已。”
林渊看了方锦一眼,不置可否。
随后,他坐到一侧的矮椅上,慢条斯理地道:“这女人在说谎。”
“什么?”方锦不解地问。
林渊淡淡道:“妖王从不曾杀过人。”
方锦一口茶水喷出,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:“妖王十恶不赦,正因杀业过重才人人得而诛之。你当年将妖王杀害,不也是因为三界被他造作得生灵涂炭,你这才为民除害吗?”
林渊抿唇不语。
他的脑海里,莫名浮现出一个画面——到处都是血,人的血、妖的血,满目疮痍。
黑发少年抱着锋利的妖王剑,跪在成千上万的尸骸之中。
他的族人替他挡住了无数人族、仙族的刀剑,尸身筑起城墙,就为了庇护他一人。
他本意不想伤害任何人,只是这血海深仇,他不得不报。少年拿起了妖王剑,眼眸逐渐变成明亮的红色,人性泯灭。
他还是起了杀戮之心,没能守住本心。
是天地逼他的。
他明明与世无争,明明只是想保护族人。
…………
林渊回过神来,哑着嗓音道:“据我了解,妖王至多屠神,并未伤过人族。”
林渊执意要为妖王辩护,方锦也就不跟他争辩虚实了。或许妖王并未亲自动手杀生,而是指派手下傀儡办事,这样一想,倒也说得通吧。
方锦颔首:“那就当妖王手上没沾过血腥吧!既如此,这姑娘的一番说辞,倒显得蹊跷了……”
方锦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,忽然翘起了嘴角,对林渊笑得见眉不见眼。
她忽然这般娇媚,笑容灿烂,倒让林渊有几分不适。
林渊垂下眼睫,低语:“你笑什么?”
方锦意味深长地道:“阿渊,你变了。”
“嗯?”
“要是往常,你察觉出端倪,定然会把话藏于心中,如今有一点不对劲的事就同我和盘托出,没有瞒我。你待我,比从前坦诚。”方锦很满意林渊的蜕变,这样才算没有辜负她的真心,至少他做错事会改正,不会让她一次次寒心。
林渊一愣,不知为何,心里有一丝忸怩,耳尖也滚烫,微微泛红。
林渊小声辩解:“不过是顺口一说。”
他不会承认的,这厮别扭得紧。
这一夜,院子的女主人执意要林渊和方锦留宿此处。
待方锦熟睡时,一抹倩影摸入屋内。
她行至榻前,看着林渊的面容,恨得咬牙切
第6章 笑渐不闻声渐悄(2/9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